highb0925
   
|
分享:
▼
x0
|
浯江島上英雄碑，太武山下軍人魂
最後的戰役
詞：方文山 曲／主唱：周杰倫 編曲：鍾興民
機鎗掃射聲中我們尋找遮蔽的戰壕
兒時沙雕的城堡毀壞了重新蓋就好
可是你那件染血佈滿彈孔的軍外套
卻就連禱告手都舉不好
在硝煙中想起冰棒汽水的味道
和那些無所事事一整個夏天的年少
我放下鎗回憶去年一起畢業的學校
而眼淚一直都忘記要掉
嘲笑的聲音在風中不斷被練習
這樹林間充滿了敵意
部隊棄守陣地你堅持要我也離去
我怎麼能放棄
我留著陪你強忍著淚滴
有些事真的 來不及 回不去
你臉在抽搐 就快沒力氣
家鄉事不准我再提
我留著陪你 最後的距離
是你的側臉 倒在我的懷裡 你慢慢睡去
我搖不醒你 淚水在戰壕裡 決了堤
我記得第一次參訪金門時，太武公墓是我停駐最久的一個景點，一進忠烈祠就與那些死亡的陰影重疊，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那麼年輕的臉孔，雖我不知道當時的你們正遭遇著、背負著什麼樣的使命，但我不能違背我這嫌多餘的善良，摻夾著一些不忍心，試途試探你們在那個大時代下所遭遇的那種困難。你們年輕英勇的面孔，多半模糊，即使我曾站立在你們的墳前，切切的凝視，但我走了以後，你們在我腦海中變成了一種無名無姓的象徵。窮山餓水，戰地兒女，鐵骨子生，戎裝的你們，多年後來看也還是益顯英氣。十分感激多年前的你們，犧牲奉獻，換來現在台、澎、金、馬之榮境。
當年國民政府軍的壯盛軍容、風姿神采，一定是挾著氣吞山河的氣勢，兵強馬壯，後來我才了解，其實那時候的你們，實在禁不起敵人渡海來攻。不能回家，身如柳絮，異地求生，同命相逃，也許家鄉的人也是痛心疾首，他們不知道你在那裏？是為著保衛這塊土地而努力著呢！日日夜夜企求什麼呢？也許只是希望你平安吧！也許你們不願意，但你們甘受，因為身在此五濁惡世，這便是生命呈現予你的情境。我相信我們都熱愛這片土地，但那個時代唯有直接上陣殺敵方為更適合報效國家的方式。只是，如果仗不打起來，也許你們的人生有著更好的可能。
現在時代不同了，阿兵哥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麼？也許在忙，也許在混，接近吃飯時間，天天看他們在固定的地方掃樹葉，也許，在部隊裡面，想必有很多打掃的機會。他們往往用掃把掃起落葉，一盆一盆地裝在臉盆裡，再將落葉以人力接力往後山倒，你能想像如斯情景？若說起葉落知秋，他們該是最能夠體會秋色的人了，尤其有些阿兵掃著掃著，餓著眼睛望著天，天都高了好幾倍；有時候看他們搬東西，搬個不停的沒有止息，又覺得他們可憐，像世界末日在搶救些什麼，於是有時候聽見他們抱怨班長真是沒有人性。
其實在這塊土地上有些奇妙而不真實的感覺，我相信，這是源自一種心理時空的傳送，這樣的一生對你們而言，究竟是一種責任？還是一種悲哀？毋論你的答案是什麼，想必只能隱藏在無言的歲月中，成為眾人一生的無解。和一位老榮蘇伯伯的談話中，他說：「其實犧牲掉我不要緊，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犧牲有什麼價值？」最後他說，我是真的老了，沒有用了，沒有辦法大悲大愛了。
不曉得，你還記得你們一起偷水果嗎？左一把，右一把，再左一把，右一把，四把之後，落荒而逃，他說，這就是哥兒們，因為哥兒們做事總是義不容辭……那年的你們既青春又驕傲，當年的種種有如跑馬燈般的出現……。蘇伯伯說說我能去看他，他真的很高興，我常在不經意的日子裡造訪他獨居的家，雖電視每天都有新的劇碼上演，但他的故事總是牽動了我整夜的思緒，因為真實的人生終非上演的電視劇。
往事如風，晴川歷歷的日子，那個夏天已經過去，簡單不過的事實。
後記：蘇伯伯已於民國八十九年七月某日凌晨過世，也是夏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