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寂寞
2004/11/07 09:02
文／真實
寂寞的人很多。
睡眠時間忽然間往後延了四五個小時，經常在天際微白時才入睡，而在過午略為昏黃的秋日陽光裡醒來。
下樓吃飯。
難得在兩點半時間，素菜館的老闆娘沒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店裡還有其它客人，電視機裡演著連續劇，談論男女間的真心。女主角是真性情歡場女子，男演員是妻子去世多年的有錢男人。
所有的台詞都很有意義，怪的是看半天也找不到重點。
“妳在歡場多年怎對男女之情尚未看破？”有錢男人問。
被塑造成才貌雙全的女主角回問男人名和利對男人的重要，有錢男人的回答很絕妙，他告訴歡場女主角，我追求的和妳真心所愛的那個男人是一樣的。這很有趣，女人一心追求真心，男人名利擺在中間。
離開素食館前，連續劇的對白停在歡場女主角對有錢男人說的台詞是：
“接近我的女人都是為了我的錢！”
“那是因為你也沒有付出真心，你以為接近你的人都是為了你的錢。”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讓我想起某個經濟條件不錯，幾回接到他的來電，我總是不耐且冷淡甚而幾回怒火相向的單身男人，前幾天竟還打了手機來。拒絕他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將男女關係物化交易化，這樣的思想讓我感到憤怒排斥與嫌惡。我不停和朋友抱怨，莫名其妙！分明我是拒絕的，怎還打來？
這下我懂了，他寂寞。而我無須為他的寂寞負責。
臨進門前，到管理室領了包裹。
終於等到網路書店訂購的書，其中兩本缺貨，而最重要的『良性離婚』，正常的開數夾在一堆日文工具書裡顯的小。我在『in between』的台裡看到這本書很久，到書店幾回沒找著，這回訂書便一起訂購。
翻看幾頁，真是本好書。獨鍾不同於世上多數觀點的觀點，這書值得留在身邊。
把它擺在桌上，我開始閱讀新聞。頭條是情殺，讓人反胃。我很快跳到別的介面。
http://www.ettoday.com/2004...1705647.htm 點進這則新聞後，我乾笑了幾聲。
世上寂寞的人很多。
這樣的事件不停演，大規模的欺騙，小規模的欺騙，我笑不是因為開心，而是面對這樣不爭的事實的改變，覺得自己選擇成為愛情停步退休的生活是適合自己的呼吸方式，也許有少少的寂寞，但我可以接受，我有書有文字色彩，有豐富的友誼和來自女兒新生的純粹自然的親情。
線上的網友問我怎麼還覺得好笑，愛情這東西愈來愈無法被信任了。
對於兩性間的這個虛幻話題，可能自有男女有雌雄就被討論的感覺，應當立在什麼樣的基點下才能產生信任？相互信任的確是種幸福，無法相互信任時，是不是可以換成另一種幸福，一種新的依據信任指數建立新關係的幸福？
比方變成好朋友或好鄰居或者．．．．好的你和我？
愛情是不可信的，在以違反人類善變天性的永遠的期許立基下；愛情是可以信任的，在深信改變是人類本質並且未必是惡的立基之下。
因為沒有具體形象，愛便任人經由想像揉搓成各種樣貌，信和不信都好，只要傷害最少甜蜜最多。
網友看著情殺的頭條要我小心，他知道我一些故事。我不接觸男人的了，不會有事，而那些男人們也都回他們的家庭去了。這是我的回答。
整理回北部的行李，思忖著此回北上的天數收拾衣物。放入一盒水彩和蠟筆以及近日為女兒蒐集做撕貼畫的小東西，以及預備帶她做植物採集的工具。
這天，發現寂寞的人真的很多，這天，發現自己的寂寞其實遠比想像中少。
